“我不想让你去打猎。”婷妃嘟嘟囔囔的说,还撅着小嘴。
“为什么?我打了黄羊回来,给你吃黄羊肉。”太子耐心的解释。
“不要,我不要吃肉,我要你跟我在院子里扑蝴蝶玩。”婷妃不依不饶。
“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扑蝴蝶了。”太子喜欢大人们的游戏,他们打完猎,还要去盐城的脂粉街,去找一些漂亮的姑娘来陪着喝酒作乐。
这种新奇的地方,最容易让一个少年心驰神往。
渐渐的,太子迷恋上这种夜夜喝酒猜拳跟姑娘们调笑的生活,就把婷妃冷落到了一边,这个远离京城的姑娘,在一天天的委顿下去,最后,不足十六岁,就忧郁成疾,死在了太子府。
那还是一个雪夜,太子照例跟一群玩伴们,盘桓在脂粉堆里猜拳行令,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听到家奴在外面焦急的呼喊着太子。
“什么事?这么晚还来禀报?”
太子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酒杯,他膝盖上还坐着一个丰满的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也不满的看着那个家奴。
“禀报太子,婷妃不治,说话间怕是要断气了。”
家奴吓的战战兢兢,但是也不得不禀报给太子。
全桌的人都愣住了,大家都知道,婷妃是太子青梅竹马的妃子,虽然太子并没有真正明媒正娶过谁家的女子,但是坊间一直把这个脸胖乎乎的丫头,看成是太子的正宫娘娘。
太子没有表情,沉吟了一阵,房间里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都看着太子。
他永远不能忘记,那个时刻,就是他人生的分水岭,他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无情的冷酷成年人的关键时刻。
他缓缓的抬头,看了看所有人脸上的表情,有人悲伤,有人惊讶,有人不动神色,有人低头不语。
他从这些人的脸上,读出了成年人该有的反应,那就是:
“来啊!继续喝。”他猛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搂紧大腿上的女人,在她胸前那两堆波涛汹涌的肉山上,狠狠的亲了几下。
“知道了,回去吧,让大管家全权处理,我过几日就回去。”
太子轻描淡写的吩咐完,就端起那个空杯子:
“怎么?是不是死了老婆的人不能喝酒了?”他挑衅的看着所有的同龄甚至比他年纪更大一些的男人,他们都来自盐城的达官显贵,他们是盐城的中流砥柱。
“当然不是!既然太子兴致这么高,我们当然要陪好太子。”终于有一个机灵的男人,跟上了太子的节奏,他忙站起来,给太子斟满了酒,气氛瞬时间有活跃了起来。
笑声,闹声,劝酒声,音乐声,复又响起。
那个仆人见状,只得悄悄的退下,他心里为那个脸圆圆的像个孩子一样整天想着扑蝴蝶的婷妃感到伤感,但是,这就是太子不是吗?
他好像已经没有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