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第一次有了十分强烈的反应,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冰火两重天,像是一块烤肉一样被放在火上烤,又被放在冰上冻,咳嗽流鼻涕干呕,这些身体方面都是小问题,可以忍受。
但心里那无法抑制的狂躁,抓心挠肝一样,让人想发疯。
实在忍不了的时候,陆时乔就用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墙。
那屋子的墙都是合抱粗的木头建成的,硬是被她砸裂了缝。
照这个趋势再等几天,毒瘾没弄死她,脑震荡是没跑了。
整整熬了两天一夜,昨天,胖子身边的那个男人进来,就看见陆时乔在地上扭得像条濒死的狗。
看见他进去,先是不顾一切疯狂的向他爬来,那双原本清亮正直的眼睛爬满血丝和疯狂。
爬到一半,闪过克制的清醒,只见跪在地上,额头砰砰往地上撞了几下,直到脑袋恢复片刻清醒,这才缩回墙角,靠墙坐着。
“啧啧……”男人看着,眼睛里都是惊叹,“杰作啊。”
新研制的毒品,效果好,上瘾快,难戒,上瘾了保准戒不掉。
一边感叹这三八可真能忍啊,都这样了还没疯。
基地里有毒瘾研究人员,专门研究毒性开发新产品,审讯人有专门的一套,如何让人在几天内快速上瘾发毒瘾受折磨,没人比他们更专业。
按照时间,这女的现在毒瘾已经有两三天了。
犯毒瘾的时候,就像千万只蚂蚁在血液里乱窜,像是在啃噬血肉,骨头,它不止疼,还痒。
每天每夜、每分每秒,不停不休地啃食你的身体,撕咬你的意志,让你如坠炼狱,生不如死。
曾经基地有个犯人犯毒瘾,还没到一天,就拿手把自己的脸皮和脖子挠破了,鲜血淋漓。
没有人能抵抗毒瘾,毒品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感觉怎么样?”他蹲过去,看着面前的人。
啧啧,再次感叹了一声,都这样了,还只是用手捏着拳头一声不吭。
“不好受吧,据说这次的新品,犯毒瘾的时候更加痛苦,也更加没那么容易死。”说着,挥了挥手,身后一个伙计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盘子上放着一根注射器,里面慢慢一管子毒,旁边还有白粉,可以一次性“吃”个饱。
陆时乔看着盘子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想要吗?”男人把盘子挪开。
陆时乔眼底一沉,看向男人的目光布满杀机。
“想要可以,告诉我,你的同伙在哪里?”
这几天,他们派人秘密在寨子里,四周找了个遍,可是没找到人。
寨子里的村民明确说,确实看到过几个陌生人进了寨子,但又不见了。
“我没有同伙。”陆时乔道,她嗓子沙哑,声音有些飘。
“可寨子里的人说,他们前几天看见过几个陌生人,是你们一伙的吗?”
“不是。”
“啪!”男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想好了再说!”
陆时乔抬起头,直直盯着男人。
“啪!看什么看!”男人又是一耳光,有起身踢了两脚,“让你嚣张,你他妈现在就是一条狗!快说,你的同伙在哪儿?你们的指挥点在哪儿?!你……”
男人话还没说完,陆时乔忽然站起来,抬腿一脚将男人踢飞了老远,撞到了门才堪堪止住,当场就晕了过去。
旁边端着盘子的伙计瞪大眼睛看了一眼男人,回头时,发现犯人正紧紧盯着自己。
“给我!”陆时乔咬牙切齿道。
那伙计吓得,边往门边退边喊道:“来人,快来人!”
门外几个大汉纷纷跑了进来。
伙计跑了出去,陆时乔眼见药走了,眼睛彻底红了,身上的绳子把挣扎的胳膊勒得皮开肉绽,她也不知道疼。
“给我药!给我药!”她发疯了似的往外闯,被几个大汉团团围住。
她本就压制着毒瘾,内心的狂躁蚕食着她不多的理智,狭小的房间里,一场厮杀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