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动静也太大了吧?老板在里面会不会出事,最近舞鹤被烧的事,帮会里人尽皆知。这会不会是老板的仇家找上门来的?可对方又是怎么进来的?
伙计们在门外都快急死,一想到美亚姐吩咐过不要进去,她可是老板的贴身心腹,既然她下了命令,他们哪儿敢进去。只能聚在门外干着急。
等美亚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就见到老板门口围了一圈人,“都围在这儿干什么,不用干活儿啊。”
“美亚姐,你可回来了,这……”说话的伙计看了看紧闭的门内,这会儿里面的声音倒是没了,但这更让人心急啊。
“没什么事,都去干活吧。”美亚走过来,站在门口对众人道。
“真的没事吗美亚姐,我们刚一直听到里面有男人的惨叫声,会不会……”
美亚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马闭了嘴。
“你们当这儿是谁的地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还用我再教吗?”
众人都低下头去。
“散了,去工作。”
“是,美亚姐。”众人都退了。
美亚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里面那两个人闹得也太凶了吧。
想着推门走了进去,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进去一看到屋里的场景也是倒吸了口气。赶紧顺手拉上了大门,这要是被手下人瞧见,非得闹笑话不可。
前几天才让人收拾布置的屋子,这会儿满地都是碎屑棉絮,墙上地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是凌厉的刀痕。
这会儿屋里两边,两个罪魁祸首各站一边,火力十足对峙着。
老板手里拄着长刀,大口喘着气儿,发丝微乱。
另一边,周寅也大口喘着气,大汗淋漓,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身上披着的被子已经被砍成七零八乱就剩块布,他打着赤膊,不过身上都缠着绷带。也不知是被砍中了还是身上的伤口裂开了,总之绷带上都是血迹。
美亚再次叹了口气,心道,她出去买个早点,才花了几分钟啊。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跪下,双手放到地上,朝两人低头叩下道,“请二位息战吧。”
屋子里很安静,喘气的声音渐平。老板丢了手里的刀,瞪了周寅一眼,“行吧,今天就看在美亚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周寅往前趔趄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盯着天花板,发神经似的大喊了一声,“老太婆,谢谢啊!”
老板看着地上的周寅,微愣了下,良久,笑了笑,回道:“臭小子,跟我有什么好谢的,出息了!”
门口美亚看着周寅倒在地上,本来一脸担心,正要起身去看看,随即就被他那声谢谢给震了一下。
她以为他是在谢谢老板不再砍他了,原来不是,他在谢老板帮他。他一直都知道老板为他做了什么,他不抗拒也不推诿,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谢意。
老板笑了。
自从舞鹤被烧后,老板就再没笑过了,谁都看得出来,她心情郁结,心里藏着事。大家都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决绝寻死,可又都没有办法。
现在好了,感觉那个熟悉的老板又回来了。
她看着两人,忽然鼻子泛酸,这两个人,真是别扭啊。明明都是在关心对方,却非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
还有,现在她终于明白周桑身上那说不清却吸引着别人的特质了。他看着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粗鲁又无理,实际上心思细腻,可以说是拥有着可以治愈别人另类的温柔了。
她擦了擦眼睛,起身,走到周寅身旁,低头问道:“周桑,你还好吗?”
周寅咬牙切齿道:“你说呢?美亚,你给老子记着,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叛徒!”
美亚忍住笑意,打量了他全身一眼,“忍着点,我去找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