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狗七眼见走到门口了,迅速顶了一句,刷的一下跑没影啊。
“这小子……”周寅摇了摇头。
陆时乔看着病房外面,开口道:“舞鹤那儿得儿不少钱吧。”
周寅愣了下,随即咧开嘴笑道,“哎呀,知我者莫过小陆同志啊。”
陆时乔从枕头下摸出张银行卡丢了过去,“这是上次克里斯来的时候,让他给我办的,里面有些钱,够重建舞鹤了。”
周寅接住卡,看了一眼,诧异看向床上的人,随即心底一热,这小鬼,只怕早就准备好这一切了。
“不用,我有钱,哪用得着你出钱。”他站起来,走过去要将银行卡还回去。
陆时乔看了周寅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手里的钱,还不够买舞鹤一幅画。”
周寅:“……”
扎心了,不过说的倒是实话,原舞鹤的用材,摆饰都价值不菲。周寅现在确实是没钱,他也一直就不是属于身上有钱的主儿。但这么被揭穿,脸上挂不住了,还是被自己养到大的小鬼。
一时间脸色很是难看,挂不住。
陆时乔一见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了想缓道,“舞鹤老板是你师娘,算下来,就该是我太师娘,我这个晚辈送她点见面礼不过分吧。虽然老板不缺这点钱,她也不计较我们给舞鹤带来多大损失,但我们有我们的做法。她们不提重建的事,我也准备找人来还原舞鹤,既然她们有这个打算,那更好,我们直接给钱就行了。”
她说完这话,周寅看了她很久。
最后点了点头,收了卡。
他转过头,嘴角撇了撇,心里不知道是不服气还是什么,心道,这几年,到底是谁教出来的,到底是谁带出来这么优秀的大人。
“队长、副队长,”狗七从外面进来,一脸开心,“医生不给办出院手续,不同意你们出院。”
周寅和陆时乔对视了一眼。
“明天早上?”陆时乔问。
周寅摸着下巴想了想,“行吧,就这么定了。”
狗七莫名其妙看着两人,一脸懵逼。
第二天一早,医院护士来上班,一走进七楼特殊看护的那个病房,发现病房床上被子整整齐齐,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早上,天刚亮不久。东京郊外某处墓园,一座新建的墓前。
陆时乔一动不动站在墓碑前,也不知道她在这儿站了多久,一身露汽。
她面前的墓碑上方照片上面,是一个少女,少女笑容甜美,机灵可爱。
墓碑还是崭新的,石碑前的两束鲜花也是新鲜的。
跟旁边已经已经很旧的墓碑相比,就显得特别孤独。
良久,陆时乔舀起一竹筒水,抬手将水轻轻淋在墓碑上方。
她脚边,满满一桶水,已经见底了。墓碑四方,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陆时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桶内,然后看向墓碑上的照片,轻声道:“纱希,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会是好的还是坏的,如果可以的话,当初在电车上,我一定会假装没看见你,下车走掉。我很幸运遇到你……”
她抬起还缠着绷带的手,颤抖着抚上墓碑,声音哽咽道:“但遇见我……却是你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