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来到后面的船舱里找了起来。船上什么都不多,就是绳子多。
她在船尾角落找到一捆绳子,将一头删在船舷的柱子上,另一头丢进水里,“抓住绳子!”
她这会儿雀跃着,紧张着,绳子在手臂上缠绕了几圈,紧紧握住。
这一次,无论如何,由我来救你。
估计应。
“周寅,周寅,快抓住绳子!”
还是没有反应。
苏曼肚子硌在船舷上,大半个身体探出外面,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晃动的绳子拍在周寅身上,企图让他反应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绳子忽然一紧。
苏曼一喜,赶紧道:“周寅,你抓着就行,我来拉,别放手。”说着,她将绳子缠在腰上,双臂也缠了好几圈,整个人往后沉去。
这个过程很漫长,漫长到每一毫厘的移动都能给苏曼带来惊喜。
直到她的手臂手心全被磨破皮,鞋子也因为用力蹬地给蹬破了。
所幸,人被他给拉上来了。
当最后一步,她艰难地将已经够到船舷的周寅挪进来,两人都因为脱力双双倒进船上时,苏曼又很没用的哭了。
生平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这数十年来,每天背负的愧疚,挣扎,罪孽,仿佛都在这一刹那得到了平息。
来不及休息,她赶紧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将周寅一点一点挪到后面藏身的地方,再跑回来把绳子收了放到原处。
然后将一开始藏在货物里的药包拿了出来,她跪坐在周寅旁边,将身上的小外套脱了,拧干水,凑过去轻轻沾干周寅脸上的海水。再把他脑袋上的绷带扯了,把头发上的水稍微弄干了一下。
这才开始摸索着上药。
处理完这一切,苏曼累瘫在地上,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她紧挨着周寅躺着,轻轻抱着他的胳膊。透过货物间狭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黑夜,只听见船破开水浪的声音。
前半夜,周寅毒发,发起了高烧。
苏曼感受到他都快烧起来的皮肤,怕了,直接给他注射了三倍剂量的抗生素。
后半夜的时候,才稍微好受了些。
凌晨六点多,天灰蒙蒙的,海上雾大,货船又响了一声。
苏曼一整夜没睡,听到汽笛,整个人一惊,从地上弹了起来,偷摸摸走出来趴到船舷上一看。依稀看到远处有建筑的模样估计快到了。
她赶紧走回来,摇了摇地上的周寅。
周寅整个脑袋被包得像粽子。
“周寅、周寅,醒醒,到了!”
就在苏曼以为周寅已经昏迷了的时候,周寅睁开了眼睛。
眼神没有聚焦,过了好久,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人,开口道:“怎么了?”
苏曼喜极,笑道:“到了。”
周寅一听,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脑袋一阵钝疼。
他缓了缓,正要起身时,看见苏曼那两条惨不忍睹红黑相间的胳膊,惊了一下,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苏曼抬手撩了撩头发,颇帅气道:“都怪你太沉了。”
眼前的人,撇开压在身上的东西,整个人似乎都轻快了不少。
周寅挑了挑眉,也没客气,“谢了。”
他起身走出来一看,果然是快到北港了。
刚才还很安静的船上,又热闹了起来。
两人捡着船尾那些破衣服破片,乔装打扮了一番。
船靠岸,在第一个工人进到货仓的时候,周寅和苏曼两人一人抱着一个货箱假装卸货走了出去。
进来的船工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船上有这两个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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