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互抬头，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杀戮道祖横插一脚，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
“我不否认，我确实运气大于自己的实力。”李只浪也很坦然：“并且，我也感谢你击退杀戮道祖，保护了整个九州神域。”
“成王败寇，说这些没意义。”
“那肯定是有意义的。而且，我想告诉你，除了运气外，你还有一个败笔。那就是，没有任何人帮助你。”
“呵呵。你说得对。问天圣地本身也有见隐长老。但他们都是我一统圣地的阻碍。我也不需要他们帮助。”
“可你将自己分离成三我，本质上也是互相照应。”
“所以我才说我自己就是无敌的。若不是斩命的天赋太过恶心，凭借三我大法，我照样能击退杀戮道祖。”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场战斗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吗？”
顾文互下意识的冷笑出声：“搞得你比我还懂问天圣地。”
“因为在你那森严的秩序等级下，所有人都只想着一步一步向上爬，享受更高权利地位带来的美妙。即使踩着同行之人的白骨。一鲸落万物生，你的死亡不会给他们带来悲痛，只会让他们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他们不会在乎你。”
“很正常，这世界一直都这样。”
“所以我才想要改变，至少，生命之间不该那么冷漠。”
“呵呵。不自量力。这可是存在道祖都没能做到的。”
“但我可以。我一直有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李只浪举了个例子：“至少，现在众生盟基本就是这个模式。”
“……”
顾文互怀疑李只浪又对自己偷偷使用了共鸣的天赋。
因为在这一刻，他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天真的毛头小子深信不疑。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结束了那晦涩纷乱的对话。
李只浪将巨戟抵住顾文互丹田，然后瞬间爆发全身灵力，将他毫无痛苦的抹杀。
这是最后一次死亡。
这一次重生后，顾文互的灵根，道韵都会尽数消失，变成一个有着不死不灭之躯的凡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本的顾文互，算得上是彻彻底底死去了。
……
顷刻间，天道滚滚翻涌。
虚空之中，竟有层层叠叠的云朵蔓延，几乎要铺满整个九州神域。
有哀鸣声从四面八方，以每个人为中心涌入耳朵。豆大的血雨从天而降，夹杂着驱之不散的悲哀。
异象，天道泣血。
和龙傲天之徒不一样。顾文互是真正受到九州神域天道认可的强者。他的死亡那个，让天道都觉得悲凄。
……
“结束了。”
李只浪面向洛沐烟，叹了口气后，下意识的抚过一滴血雨。
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是啊。结束了。”
洛沐烟看出了他的失落，想要开口安慰。但刚要开口，就神色大变。
“快闪开！”
她惊呼一声，猛的朝李只浪身后打出一道光束。
同一时间。
李只浪也感受到了从身后飞袭而来的庞大杀意。
……
回头。
竟然是林亦！
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在先前的战斗中余波中，不仅没死，还因祸得福，步入了见隐三境。
此刻，林亦正如闪电一般，经过无数次空间跃迁加速，以李只浪难以捕捉的速度，举着破天枪直击他的脑门。
“去死吧！”
林亦大喊着，眼睛里只剩下错乱杂糅的疯狂。
从入见隐三境后，他在虚空中愣是躲藏了一个多时辰不敢泄露气息。
为的，就是这一次偷袭。
只要能一鼓作气将李只浪强势击杀，那么，这场大道之争的赢家，未必就不能是他林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