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袭绿裙衫的锦言款款向自己走来,顾凝月有瞬间的恍惚。那轻盈的步伐、那熟悉的绿色衣裳,迅速将她带回到东宫的时光。
当时,她与萧子洵大婚后未满半月,但除了新婚之夜,萧子洵几乎每晚都宿在侧妃程语君的殿内。东宫上下,都传言是顾家横生枝节,硬生生夺了程家的太子妃之位。
若不是太子萧子洵纵容,东宫这样的流言蜚语岂能一直不消停。
这样的日子让她身边的嬷嬷焦急万分,天天催着她精心梳妆打扮,去萧子洵书房送甜汤糕点。
有次,她从书房出来途经后花园,远远看见水榭亭子间里坐着一抹绿色的倩影,悠然自在。她身后的嬷嬷忿忿道“都是这个狐狸精,将太子爷迷了眼。”
她自小就是嬷嬷带大,嬷嬷的话虽然粗俗了些,但她不忍责怪嬷嬷,便转身离去。恰巧风迷了眼,细沙吹进她的眼角,磨得她眼睛生疼,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嬷嬷以为她是因为侧妃得宠伤心落泪,私下将消息传回顾家,父亲与哥哥便谋划着让侧妃早早从东宫离开。
阴差阳错,过去这么多年,眼前这位妙龄少女,一如当年那抹倩影。
“锦言拜见太后,祝太后身体康健,万事无忧。”绿裙飘动,清脆地声音将太后地思绪拉回当下。
顾凝月凝神看着姿态优雅跪在面前的姜锦言,她行礼的动作流畅自然,不禁让太后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起来吧,孩子。”得到太后示意的素衣,上前轻轻扶起锦言。
若兰姑姑屏退左右伺候的宫女,一时间殿内只剩下太后和锦言二人,素衣和若兰姑姑也退到门外。
素衣略有担心的看了看若兰姑姑,若兰对着她微微点头,让她稍安。
“锦言,哀家知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急召你入宫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二了吧。”
“太后娘娘,恕锦言愚钝不能揣测圣意,请太后明示。”
“锦言,哀家需要你帮个忙,承宽那孩子,哀家看来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人才能劝得动他。”
顾凝月不遮不掩,直接挑明了话题,这着实让锦言有些措手不及。
她微微偏了偏头,谨慎地回道“太后娘娘,自锦言认识承宽哥哥以来,他一直是个胸怀磊落之人,作为家人,他对长辈孝顺至极;作为医者,他心怀大爱以仁术护苍生。在锦言眼中,承宽哥哥并非执拗之人,何来这世上唯有我一人才能劝得动他一说?”
顾凝月听着锦言对承宽的描述,眼神中不自觉泛起满满的慈爱,她忍不住说道“锦言,你能和哀家说说,你自小是如何识得承宽的?他还有哪些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