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夜廷染走在夜南弦身边,陪着他静静的走着。荷花池内还有几朵渐渐凋谢的荷花正在努力开放,似乎想要在生命的尽头绽放自己。
“廷染,父皇是不是对你们的关心太少了?”夜南弦突然的开口,倒让夜廷染一惊,从小还未在父皇口中听过他讲这个话。其实自己也明白,他除了是自己的父亲,也是全天下人的“父亲”。
“父皇,我从未这样想过,您十八岁登基,内忧外患,多少国家虎视眈眈,您是为了舜元,难免会顾此失彼。这些儿臣都知道,”夜廷染觉得肯定是夜廷风的事才导致他如此伤感,于是继续开解道,“父皇,是三哥不够理解您,他忘了小时候您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三哥小时候骑马摔断了腿,伤好以后便害怕骑马,所以不是您没有教他,是他自己选的,”
“廷染,你是个好孩子。”夜南弦看着夜廷染,面上一喜,多少内心有了些安慰。
“父皇,三哥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幽禁宫实在是太重了,我看......”还未等他说完,就听见夜南弦鼻尖发出一声“哼”,“这个逆子,陷害你不说,竟然要毒死凌辰,朕绝对不可能放过他,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退下吧。”夜廷染知道劝说无果,也就不再多说,行礼退下。“是!”
等到无人之际,就听见夜南弦低声喃喃自语,“大哥!”思绪渐渐回到二十多年前。
“大哥,你先走,我断后。”少年提着剑,骑着马,后面穷追不舍的是敌国的士兵。在黑夜中就像寻得猎物的狼,紧盯着前方的二人。
“南弦,你先走,你是太子,绝对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中。”另一位年纪略长的提枪少年,一脸严肃的对着身旁的提剑少年道。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提枪少年挥枪朝着提剑少年的马屁股用力一拍,马受惊更加加快了奔跑的脚力。
“大哥,你回来!”马匹越跑越快,提剑少年只能看见提枪少年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敌军杀过去。而自己却只能大声向后呼喊。
......
提剑少年骑马返回寻找提枪少年,他一遍遍翻过地上的尸体,又庆幸不是他要找的人,怀着希望和失落两种情绪,足足找了一夜。终于在悬崖处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半跪在地上的人,此人穿着熟悉的白色锦袍,一杆红枪。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矗立不倒,宛如他自己的尊严不容折辱。
“大哥!”提剑少年冲向他,把他抱在怀里。少年满脸痛苦和懊恼悔恨,眼泪犹如决堤的水坝,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哥,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你,是我自作聪明,上了敌人的当,是我害死了你,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夜南弦,你是太子,是国家的希望,”提枪少年虚弱的手,沾染着红色的鲜血搭在哭泣的少年肩膀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人固有一死,或死于泰山或死于鸿毛,我都无愧于心。你不必如此,”提枪少年突然神色暗淡下来,有些遗憾道,“就是没有亲眼见见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儿,还有辰儿......”随后提枪少年的手渐渐从提剑少年肩膀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