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能有今日,全赖世叔您的提携与国公府的威势。若没有国公府这座大山,侄儿别说是入朝为官,只怕是侄儿一家早就被兄长发配到那不知名的庄子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老者的神色,见老者眉头依旧紧锁,目光如冰,心中不由得一阵发慌。
老者深谙恩威并施的道理,见王子腾确实被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所震慑,便放缓了声音说道:“政儿是个不争气的,你那妹子也不是个有成算的,待老夫百年之后,珠儿兄弟二人还要你这个亲娘舅多多照拂才是。
当然,作为回报,老夫也会在离世之前替你安排好后路。”
老者说完,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空,略带疲惫的说道:“行了,有什么话,待会到了东府再说吧。”
因着王子腾是乔装而来,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老者便让他替代了马夫的身份。
宁国公府,贾代化正一脸疲惫的听着老妻的抱怨,听到下人通传西府老太爷在前院书房等自己时,立刻如获大赦一般逃了出去。
“大哥,你这是……”看着疾步而来贾代化,贾代善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贾代化喘着粗气,一把拉住贾代善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代善呐,你终于记起你还有一个哥哥来了!”
看到堂兄这个模样,贾代善不由心中一紧,忙反握住贾代化的手,急切的问道:“大哥,可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敬儿呢,他是不是仍在玄真观不愿回来?”
听到堂弟提及贾敬,贾代化不由发出一声长叹,那叹息声如同从幽深谷底传来,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惆怅。
老弟兄二人相互搀扶着坐了下来,贾代化的身子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代善,你既然问了,为兄也就不再隐瞒于你了。”贾代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沉重的苦涩,“贾敬他,他自在陛。那痴迷的劲儿,就像着了魔一般,任谁劝说都不管用。”
说到这儿,贾代化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心疾首的神色,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更是直接搬去了城外的玄真观,说是要在那清净之地潜心修炼,以求得道成仙。
我派人去劝过他多次,可他连见都不肯见,只让人传话说,尘世之事已与他无关,让我莫要打扰他追寻仙道。”
贾代善听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他轻轻拍了拍贾代化的肩膀,安慰道:“大哥,莫要太过忧心。敬儿他一向聪慧,之所以如此,定然有他的道理。
您在京中只需保重自个儿的身子,教导好珍哥儿便是了。”
看着贾代善那故作轻松安慰自己的样子,贾代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恶劣,他压低声音说道:“代善,你知道敬儿为何一定要长居玄真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