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满穗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那些原本纠缠如乱麻的丝线,此刻已被她理顺,一缕缕整齐地盘在旁边的小木盒里。或许是我缝得太差劲,牵扯到了原本完工的部分,整条围巾竟短了近半。可满穗浑不在意,只是唇角微扬,将围巾轻轻一抖,将它平铺在面前的被褥上。
随后——
一双白皙的小手带着初春溪水般的微凉,轻轻覆上我的手背。我抬眼望去,她却偏过头,只留给我一个发红的耳尖。可那只摊开的手掌仍固执地捏着针线,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怔了怔,蓦地想起她方才的承诺,喉头不由发紧。原来\"手把手\"竟是这般意思。
\"那......良爷还缝吗?\"她没看我,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先前那点倔强的气势,此刻已荡然无存,连肩膀都微微缩了起来,整个人小了一圈似的。
\"呃......要不还是......\"
“哎呀,好了!”没等我说完,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把将针线塞进我手里,随即侧身握住了我的手指\"良爷,我拆了这么多,总该补偿一下吧?\"她说着,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虎口,\"之前缝了那么多,可是很辛苦的哦......\"
她的脸颊此刻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我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低声应了:\"好......吧......\"
起初,两人指尖相触的紧张让针脚歪歪扭扭,可随着她几次深呼吸,动作渐渐流畅起来。我低头望去,满穗缝的很入迷,她的手相较于我算小的,只能是勉强包裹着我的,明明这么做会很吃力,她却仍不肯松开。片刻后,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眸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冲我轻轻一笑:“别分心呀。”说罢,又低头专注于手中的针线。
一针,一线。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需要任何解释。
那穿梭的银针缝起的,又岂止是布匹上的纹路?还有两颗在明末乱世中漂泊无依的、孤独的灵魂……
(ps:这张写的可能不太如意,总感觉有些意思没表达出来,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有的话可以直接评论出来,我会多注意这些问题,争取把接下来的良穗剧情写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