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吃惊的目光中,只见秧将一条宽大的被子裹在身上,只了露个头出来。
身后撑着了长长的一截,隐约间可见那被褥中矗立着的细长的双腿。
“………”
“禾瑶……秧这样就算了,怎么连你也……”
我被眼前这滑稽的一出,整的不知该说什么,但又觉得好笑。
“什么嘛……”
禾瑶从被尾端探出头,双手依旧撑着被子,避免落地,委屈巴巴的看向我,又朝笑嘻嘻的秧白了一眼。
“都是秧的怪主意,她说想让你开心起来,我就答应配合她,但没说是这样啊………”
“唔……对不起嘛,禾瑶姐姐。”
秧将被子往地毯上一甩,便满足了躺了下来。
“穗姐姐今晚我们一起睡吧,陌叔说夜晚会很冷哦。”
“呵呵……让我猜猜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在想什么言情话本的剧情。”
嘴上这么说,但秧的用意我一开始就知道。
打着不正经的口号过来安慰人吗,哈基秧你这家伙……
“呜……穗姐姐好冷淡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陌叔那逃出来陪你哦。”
“对吧,何瑶姐姐。”
“若不是你框骗我,我才不给你说话呢!看招!”
“咯咯咯……别……别挠了!”
尽管两人闹成一团,却都将声音压得极低,很快又安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手中针线在披风上出出入入。
“………”
“喂喂,禾瑶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很………”
“哦?是有一点………”
“那我们算不算………”
“………”
“喂,讲什么呢?”
伴随着最后一剪刀披风,算是彻底修复完成了,我理了理衣服,吹熄蜡烛,在二人中间躺下。
“哇,穗姐姐那里好硌啊。”
秧像泥鳅一样,滑溜下就到我怀里。
起初还有点不太相信,又用手确认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穗姐姐这几天又瘦了好多………呜呜……好伤心……”
“可恶,你这小丫头还消不消停了?”
我把秧如同小鸡一样拎起来塞到禾瑶怀里。
“禾瑶帮我好好治理一下。”
“唔……唔,禾瑶姐姐那里快给我闷死了……唔……”
秧蹭来蹭去,给禾瑶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见我们俩都不理她,秧又钻回我怀里。
“不是觉得很硌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挑挑眉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
“我在想良爷以后待在我这个位置会怎么想。”
“呵呵呵……”
等秧反应过来,想要逃时已经被我死死钳住。
“我看你是又从陌叔那里拿到什么低俗话,本想入非非了是吧?”
“啊……错了,穗姐姐……不要啊!”
…………
另一边正亮着灯烛的帐篷内。
陌叔正坐在藤椅上,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信,身旁站着的几位心腹却是面露愁容。
“陌管家,强行保住她们,老爷那怎么办?”
那名叫小虎的心腹站了出来,其余则纷纷投来认同的目光。
“诶…”
陌叔长叹一声,放下信,盯着帐篷顶半晌才缓缓开口。
“老爷那倒是好办,只说没碰见就好,只怕有人走漏了风声啊……”
“那不如把今天在场几位下人杀了,以绝后患?”
“对呀对呀,反正商队每次往返都会减员,这样岂不更好?”
见陌叔没有答复,心腹门安静下来,帐篷内又是一片沉寂。
的确,几个仆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到时候府上也会花钱重新雇人。
但知州向来不好对付,在府中当了这么多年管家陌叔知道的秘密自然比他人更多。
这次知州不惜放下心爱的独女肯定有什么大动作。
而自己又是除知知本人外大小姐最亲的人,完不成任务再怎么解释都会在知州的心底种下存在私心和不忠的种子。
陌叔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真和他想的那样,对于他们商队的罪名很快就会下来。
好在作为商人,事事都会留一手。
陌叔手中其实还藏了张底牌,倘若真闹翻了,他依然可以利用自己多年发展的人脉和威望,脱离徐州自己单干。
这也是招留陈雨亦的目的,像陈雨亦这样的高手陌叔底下有20来人,个个都是精英,完全能够独当一面。
“行了,不必这样。”
此话一出,几位心腹都贴近了过来,陌叔的话将决定他们未来的人生走向。
“这次放过大小姐她们也算是给他们的人情。”
“记得吗?那个良……”
一提到良在场的心腹都是心神俱振,昔日良一杀多强的场景历历在目。
“等他伤好了,就是个强大的盟友,有大小姐在,也不怕她们跑。”
“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一手,你们懂我意思吗?”
陌叔阴沉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是!”
众人应答过后纷纷退下。
陌叔翻出信纸,草草书写了起来。
背刺主上,看似大逆不道,但这是乱世,只有活下去,才有所谓的情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