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妖狐对面,竟还刻画着一人!那人一袭白衣,身形挺拔修长,面容虽是石刻,却依稀可见俊朗不凡。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那白衣人周身,赫然缠绕着一层凝练的白色真气!那真气的形态、流转的韵律,竟与当初狐面人打入他体内的那道救命真气,如出一辙!不,又不完全一样,那白色真气之中,还诡异地交缠着一缕漆黑如墨的真气,黑白分明,却又纠缠不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与强大。
而在这对峙的白衣人与九尾妖狐之后,壁画的角落里,则是一片狼藉。数十个狐面人身的怪异存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个个衣衫破碎,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石刻的“鲜血”仿佛要从壁画上渗透出来,将当时的惨烈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
陆觉喉结滚动,艰难道:“这……这是……”
戒德和尚低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带着一种深埋的悲凉与挥之不去的无奈:“这就是当年,我们戎国最为强盛的狐族,被周国衡门白家的家主,一人双拳,尽数击溃于此的记录。”
一人,单挑一族?!陆觉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壁画上的九尾妖狐已是如此恐怖,其统领的狐族岂会是弱者?竟被一人杀得溃不成军!这衡门白家,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念头未落,身前的戒德和尚猛地停下了脚步。陆觉一怔,只见戒德反手从背后“呛啷”一声,竟抽出了一根通体赤红的长杖!那长杖约莫七尺,杖身遍布奇异的火焰纹路,隐隐有红光流转,仿佛一条蜷缩沉睡的火龙,随时可能苏醒噬人!
“陆施主,”戒德缓缓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觉,嘴角竟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你我相识虽短,却也算有缘。贫僧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想借此地,纯当以武会友,领教一下你体内那道……奇特的白色真气,威力究竟如何?”
陆觉心中咯噔一下,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那日相见,或许那时戒德便已察觉端倪。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将幽渡杖横于胸前,杖身暗金光华一闪而逝,沉声道:“大师既有此意,陆觉自当奉陪!请大师赐教!”
戒德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多言,手中火红长杖猛地一震!“嗡——”一声龙吟般的颤鸣,杖身火焰骤然暴涨数尺,竟真的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咆哮着撕裂空气,直扑陆觉面门!
好强的威势!这才是戒德和尚真正的实力!陆觉瞳孔微缩,不敢有丝毫怠慢,体内那股沉寂数日的白色真气瞬间被催动,灌注于幽渡杖中!“呼!”幽渡杖杖端猛地喷涌出一股凝练至极的暗金色气流,如同一道无形的壁垒,精准地迎上了那条咆哮的火龙!
“轰!”火龙与气流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的巨响!戒德和尚眼中异色一闪而逝,不惊反喜,大喝一声:“好!再来!”话音未落,他身形不退反进,手中火杖舞动如风,带起道道炽热的残影,攻势愈发凌厉!
陆觉也是战意升腾,幽渡杖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或劈、或扫、或点、或拨,杖法虽是初学,却仗着体内那股白色真气的玄妙以及幽渡杖本身的灵性,竟也守得有模有样,时不时还能寻隙反击!
一时间,幽深的山洞腹地,杖影翻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戒德的火杖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带着焚山煮海的炽热;陆觉的幽渡杖则沉稳厚重,杖风呼啸间带着一股化解万物的幽深之力。火光与暗金光芒激烈碰撞,激荡的气流四下冲击,将洞壁上的碎石都震落下来,场面一时间竟真的如同壁画上所描绘的修罗战场一般,充满了狂暴与毁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