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目光频频瞟向旁边——那里，苏小酒也被工作人员用温暖的毛巾围着。
但她平静得过分，只用一角毛巾轻轻擦拭着发梢的水珠，动作优雅得像在拂去灰尘，全然不似林悦薇的狼狈。
林悦薇脑海里突然闪过不久前苏小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倏地转头，目光如淬毒的钉子般死死钉在苏小酒脸上。
那张精致脸庞上平静无波，侧过头来看她的时候，眼里还闪过一抹无辜。
“苏、小、酒……”林悦薇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个字都浸透着冰冷的恨意和惊疑，“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瞬间低了下去。沈导皱眉看向这边，执行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也都投来困惑或探究的目光。
苏小酒眨了眨无辜的双眼，一脸困惑：“前辈……你在说什么？这暴雨来得突然，我们……我们都被吓到了啊。您快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
她的语气轻柔，充满了后辈的关切，与刚才雨中被她步步牵引着“表演”的窒息感判若两人。
林悦薇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湿透的戏服紧贴着她颤抖的身体。
苏小酒那句轻柔的关切像一根针，精准刺破了她强撑的体面。
她看清了对方眼底转瞬即逝的讥诮——那分明是胜利者的俯视。
“好……好得很！”
林悦薇突然笑出声，嘶哑的嗓音刮擦着所有人的耳膜。
她踉跄后退一步，甩开试图搀扶的助理，染着猩红丹蔻的手指直指苏小酒：“装得真像啊！这破雨怎么就只冲着我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