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诗寇蒂只能缓缓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自责：“回禀吾主，属下愚昧，至今尚未取得显着进展。”
她心中忐忑不安，这句话虽非完全虚言，却也并非全然属实。虽然她能偶尔梦到那位绯红女巫，但梦境时断时续，有时甚至半个月也难得一见。更何况，关于女巫传授的占星术细节，她在醒来后总是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在现实世界中重现。
“是吗？”克里斯的声音淡淡的，仿佛早已洞悉一切，他当然知道诗寇蒂在撒谎，但对此并不在意。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衣物，直视诗寇蒂体内的那枚预言神格。在诗寇蒂的身上，这枚神格终于露出了些许端倪——一缕缕细小的红线从神格中延伸而出，悄无声息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诗寇蒂被克里斯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膛，她紧紧抓着修女袍的指节也因用力而泛白。
就在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克里斯终于移开了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漠然地说道：“那就算了，此事无关紧要。”
随后，他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他更为关心的事务：“南方海域内打捞起来的石巨人现在如何了？”
诗寇蒂闻言，心中稍感宽慰，连忙回答道：“关于海底石巨人的打捞工作已接近尾声，专家们初步判断这可能是远古时期的人类造物，目前正计划将其运往圣城进行进一步研究……”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克里斯打断：“我想听的并非这些琐碎细节，我只想知道，在消息传出后，是否有可疑人物试图接近或参观打捞现场。”
诗寇蒂想了想，回答道：“并没有此类情况发生。打捞工作由布朗家族全权负责，他们全族皆为熔金者，对金属与火焰有着深厚的造诣，且并未听说有人申请参观打捞项目。”
克里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让不明所以的诗寇蒂心中更加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竟让克里斯如此失望。
他低头靠在神座上，伸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尽管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并无实际意义，只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每当遇到烦心事时，他都会刻意做出这样的举动，以此来缅怀自己曾经作为人类时的岁月。
传奇法师杰克、疑似滇族初代巡游者的梵克奇，这两个老狐狸的隐忍与定力着实出乎了克里斯的预料。在整整五十年的时间里，他们仿佛人间蒸发般销声匿迹，完全失去了踪迹。
克里斯曾亲自下潜至下水道查看，那里原本的白石星门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两个家伙似乎一心一意地等待着克里斯成神离开的那一刻，仿佛从一开始就坚信他拥有破碎虚空的力量。
事实上，如今的克里斯确实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他凝视着这些年中被自己不断简化的面板，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