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不知检点,怪你宠妾灭妻,我只是一个不受夫君宠爱的可怜妇人,我没有错。”
宁寒望败下阵来,有些词穷,只剩怒吼。
“你强词夺理!”
争辩不过夫人,他急中生智,转变策略。
“溪儿,你务必相信爹爹。”
“我绝非有意伤害媄夫人,我不知道她那般在意容貌。”
“若我知晓,毁她容貌,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一定下不去手。”
“我只是想出口气。”
“不慎伤她性命,我现在追悔莫及。”
穆蓉用力,推他一下。
“你信口雌黄!”
她转向宁云溪。
“溪儿,你务必相信娘亲。”
“他深知,薇儿极其在意容颜。”
“他这么做,意图鲜明,只为引薇儿自刎弃世!”
“你和薇儿,是患难姐妹,情谊匪浅。今,妹妹被歹人所害,溪儿,你忍心置之不管,放任贼人逍遥,反来伤害妹妹之慈吗?”
宁云溪词气,染一缕鄙薄。
“父亲母亲,惯会颠倒是非。”
“以前,遂你们心意,是因为我放不下亲情执念,而非看不出你们在耍心思。”
“二位莫非,将我看作痴傻之人?”
话至此处,一队守卫,押来穆族众人,全数跪在宁云溪面前。
人数众多,恐宁云溪有危险,守卫没有退下。
目扫昔日家人,宁云溪心绪,五味杂陈。
“诸位,请认真忏悔,我会择选表现良好者,法外施仁,从宽发落。”
穆族众人,取悦宁云溪,忏悔过错,互相埋怨,一时间,乱成一团。
宁云溪嫌吵,下令守卫,堵住他们的嘴。
“你们罪行不一,本应各自领受处罚,或流放,或收押,或枭首。我虑,分离之苦,你们难以承受,是故,特准你们,全部从宽发落,贬为庶民,发配岐南县。”
“时辰差不多,列位该启程了。”
“我重视家人,理当送一送你们,挥泪告别。”
“请。”
众人不肯走,哭喊着,磕头求饶。
“帝后娘娘饶命……溪儿饶命……”
宁云溪眼神示意关凝静。
关凝静依令,请来尹司台一众守卫,押解穆族人以及宁寒望,去往岐南县。
入夜。
负责押送宁寒望等众的尹司侍,时戊,急至月溪府。
“恭请帝后娘娘凤安。”
宁云溪外出方回,绯色披风未及脱下。
“时爱卿,请起。”
时戊恭立。
“启禀娘娘,宁寒望、穆蓉等众,刚出盛京,便被人绑走,寻回时,已遭遇不测。”
“其众殒状,不堪入目。”
宁云溪淡然。
“好,本宫知道了。”
“时爱卿请慢走。”
时戊犯难。
“流放之人,依律,就地掩埋,但,其众身份特殊,微臣不好决断。”
“请问娘娘,令尊令慈丧仪,是以臣礼,或以民制?”
宁云溪重复话语。
“本宫说,本宫知道了。”
“时爱卿请慢走。”
时戊会意一惊,深怕失仪,赶紧敛容。
“是。”
“微臣告退。”
宁云溪唇际扬笑,眸底却盈清泪,于时戊转身之际,霜落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