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传来了同伴的呼唤,此时此刻,简直如同天籁。
两方汇合,瞬间从四打十三变成了九打十三,形势大大逆转!
砚台脚下一个急刹,扭身就冲:“上!”
龙腾接住背着成谦的那名暗卫扔来的刀,骂骂咧咧冲了上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追的这么狼狈!此仇不报非君子!
就在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援军来了。
但不是己方的,而是对面的。
龙腾突然发现,诶,其实做小人也不错。
“撤不撤?”
“撤......”
这个字刚出口,砚台余光就扫到了一大群士兵,“个屁!继续!”
龙腾也看见了,乐的龇出一口大白牙:“真靠谱!”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在哪里都行得通。
本来怒火高涨,誓要将砚台他们毙于棍下的仙昙寺武僧们突然慈眉善目,单手行礼,念着阿弥陀佛。
乌泱泱的士兵散开,露出了乔榛和副统领。
“大人!”
乔榛跑上前来,看见几人都没事,放了心:“还好没来迟。”
副统领上前来行了礼:“唐大人,龙将军,成大人。”
他看向前方那群武僧:“你们这是起了什么冲突?”
成谦道:“此地的僧人窝藏反贼。”
副统领大惊:“什么?”
成谦着重将那两座塔里机关说了下,随后道:“带上你的人,将仙昙寺给本官整个翻过来也要抓到那群反贼!”
副统领重重一点头:“是!”
寺里的僧人还想抵抗,却在压倒性的人数下低了头,任凭副统领指挥着手下的兵搜查整座仙昙寺。
放松下来,唐文风问起了另外的事:“成谦没回去,你是怎么说服城尉调的兵?”
乔榛道:“我给他看了大人你的牌子。”
“啊?”唐文风有些不解,“我又不是此地知府。”
乔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城尉说其他人没有成大人盖过章的亲笔信,他是不会调兵的,但如果是您的话,他会。”
这下连成谦都憋不住了:“为什么?”
乔榛道:“他说只要您去的地方,总会有麻烦出现。若是不同意调兵,小麻烦会变成大麻烦,他懒得收拾。”
唐文风笑得很温和:“全州的城尉姓什么叫什么?”
乔榛默默在心里为某人点了一根蜡烛:“敖老将军的孙子,敖仕川。”
唐文风和这位敖老将军倒是打过交道,年纪不小了,身体倒是倍儿棒,但他这个孙子还真没什么印象。
“我和他见过?”
这次不是乔榛回答了,而是成谦。
“见过的,夫子。当初咱们班里,秦怀远倒数第一,敖仕川倒数第二。”
后来秦怀远分数上去了,敖仕川就成了最后一名,且常年霸榜。一直到唐文风被指派去宁州上任,他都稳坐此宝座。
唐文风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有这么个学生。”他皱眉,“不过不是叫敖沉吗?”
“他后来改名儿了,还是找什么高人算的。”成谦道:“他说就是叫什么沉,所以他才一直是最后一名,沉的根本捞不起来。”
唐文风:“......”
其余人:“......”
龙腾好奇:“那他后来被捞起来了吗?”
成谦幽幽道:“弃文从武了。”
众人:“......”好惨一学生。
*****
将仙昙寺翻了个底朝天后,抓到了二十九人。据这些人供述,除去死在砚台他们刀下,唐文风撒的毒粉下的,估计逃了七八人。
另外,仙昙寺被查封了,寺里的所有僧人都被关进了大牢。
在成谦审问这些僧人时,敖仕川过来了一趟。
唐文风看见他那张脸后,脑海记忆深处的画面逐渐清晰。
敖仕川看他眼神渐渐变化,哼了声:“还以为夫子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每年只知道给秦怀远成谦这些货送礼物!半点没想起来他!!
唐文风掰了掰手指头:“是你小子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啊。”
众人还疑惑着,就见唐文风扑了上去,追着敖仕川一通胖揍。
这是什么发展?
众人看懵了。
成谦小声说:“据说啊,据说当年敖仕川因为不满夫子这么大点岁数来教书,埋伏在夫子家巷口,放狗咬过夫子。”
砚台等人眉毛差点竖起来:“后来呢?”
成谦道:“后来被夫子反过来撵的到处跑。”
砚台等人表情稍缓。
“不过......”
“还有不过?!”
成谦干笑:“你们别这么凶啊,我可是好学生。”
砚台冷声:“成大人请继续。”
成谦摸了摸脖子,你这“请继续”说的跟“请送死”似的,怪吓人的。
他道:“后来敖仕川又找了几次机会准备报复回来,但好像都没成功。”
王柯嗤了声:“我们大人要能让他这个小兔崽子报复到,这么多年的饭就白吃了。”
龙腾友情提醒:“你们家大人和敖仕川差不多岁数。”
王柯:“......”
那边,唐文风梆梆梆捶了敖仕川狗头几下:“这么多年没见,我本来都忘了,还多亏你出现勾起了我的回忆。”
敖仕川想吐血,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不过......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动手!就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你还有没有作为夫子的大度?”
“没有!”唐文风抽他。
“我能问下是什么小事吗?”龙腾左右看看,见都不出声,决定自己冒头。
唐文风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但他闭嘴了,被他一手摁着的敖仕川还有嘴呢。
“我放狗咬他的时候,他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了,然后手摁在一滩屎唔唔唔......”
龙腾等人:“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