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衙役们把吴小六连被子一块儿抬走后,成谦从柜子里拿出一床不久前刚晒过的被子,裹着被子滚到床上很快睡着。
衙役们分了一部分人守在外头,这一夜再没出什么事。
*****
一觉到天明的成谦刚刚睁开眼,就听见外头有衙役咚咚咚直敲门,跟催债似的。
成谦喊了声别敲了,起床把衣服穿上,才把门打开。
“大早上的这么急做什么?有人报官?”
外头敲门的衙役忙道:“都快中午......哎呀,这不重要,没人报官。大人,唐大人来了。”
成谦疑惑:“哪位唐大人?”
衙役:“您的夫子,唐文风唐大人!”
成谦:“!!!”
他反应过来后,就要往外冲,跑了几步想起自己还没束发,脸也没洗牙也没漱,又掉头跑了回来。
丫鬟们早就拿着梳子帕子等候着了。
等他洗漱完,三两下给他将头发梳理整齐用发冠束好,这才退到一边收拾屋子。
成谦确定自己没有不妥后,撒丫子就往外跑。
大厅里,唐文风他们正坐着说话,就见一道人影卷了进来。
“夫子!”
唐文风转头看见是他,对他招招手:“跑这么急做什么?”
成谦快步走过来,待到近前行了个礼,又对旁边的龙腾行了一礼:“龙将军。”
龙腾懒洋洋摆摆手:“我现在还未官复原职,就不讲究这些了。”
成谦应了声是,便在唐文风右手边坐下。
“夫子,盐州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吗?”
“齐知府和许坤很厉害。”唐文风道:“就是之前考虑的太多。”
经过这一次的事,想来戚家人再想在盐州搞这一套是不行了,这两人一定会在其萌芽时期就给一刀两断。
“你这边怎么样?”
成谦本来想说还好,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太好。”
他垂头丧气的:“昨晚有人进我屋子想要杀我。”
“有伤到吗?”唐文风问。
“那没有。”成谦道:“我还没睡着,他刚好翻窗进来,我拿刀给他扎死了。”
唐文风夸了句好样的:“知道是谁的人吗?”
提起这点,成谦显然有些懵:“一个更夫的儿子。”
“更夫的儿子?”唐文风皱眉,“确定吗?是不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他被人假冒过好几次了。
成谦摇头:“昨晚人被带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
唐文风惊讶:“你刚醒不久?”
成谦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昨晚喝了安神汤,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唐文风看向癫老邪:“癫叔,您给他瞧瞧。”
癫老邪道:“小子过来。”
成谦早就听说过自家夫子身边这位神医了,连忙走到他身边蹲下,将手伸了出去。
癫老邪给他把了把脉,又抬起他的下巴瞧了瞧脸色,然后道:“有点虚,肝火还有些旺,等会儿我写张方子,你让人去抓药,喝上两贴就没事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休息,你这脉还没你夫子有力。”
成谦小声说:“夫子嘛,自然比我这个做学生的厉害。”
唐文风挑了下眉:“你别忘了,咱俩岁数可差不太多。”他被那个诈死的皇帝老儿扔去国子监教书的时候才十八,比这群小子可大不了多少。
成谦默默望天,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龙腾笑:“不愧是你教出来的,这反应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唐文风送了他一记白眼,并抢走了他面前放点心的碟子。
*****
中午吃过饭后,成谦带着唐文风他们去了验尸房。
仵作不认识唐文风和龙腾,但看自家知府大人这模样,也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挨个行了礼后便退到了一边。
癫老邪上前仔细瞧了瞧,用指腹慢慢的抚摸着吴小六的头颈。
仵作看得一头雾水,眼睛不由睁的大大的,想要看看这老爷子准备做什么。
过了会儿后,癫老邪收回手,在装有干净水的铜盆里洗了洗手,这才道:“是本人,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众人好奇。
癫老邪道:“他一个更夫的儿子,皮肤不应该养的这么细腻。除非......”
唐文风接道:“除非他家里不仅仅依靠打更这点钱过日子,还有别的收入,且不少。”
癫老邪点头:“就是这样,穷人家是养不出这种孩子的。”
成谦立刻让衙役去将吴老六家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