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一只的金毛往草地一摊,四条腿伸直,任由小主人给它顺毛,一听来了任务,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像是在说:凭他什么人,也能被高贵的狗子我喜欢?
花虞不管这些,只一味输出。
讲累了就靠在秋千上休息,眼睛亮亮的,翘首以盼地坐等下班回家的妈妈。
姜望舒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乖乖软软的女儿挥舞着小胖手,露出两排大白牙,“妈妈妈妈”地喊,这一刻她顿觉一天的辛苦全都没了。
鱼鱼做事也不拖泥带水,这点和她妈一个样。
开口就是“妈妈我要去上学,鱼鱼明天要去幼儿园!”
去上学?明天就去?姜望舒愣住了。别说她了,就连在后头拎包紧随其后的花霆珏也是一脸吃惊,心说见鬼了吧。
夫妻俩面面相觑,自我怀疑。
姜望舒:“我没听错吧?”
花霆珏:“我聋了?”
现实是,他们一个没听错,一个没聋。因为他们的女儿像一只灵动的黄鹂鸟,在耳边说个不停。
父母被冻住石化,鱼鱼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以为是妈妈没听见,小手扯了扯妈妈的西裤,仰头又说了一遍:“妈妈,我要去幼儿园。”
她还牵起爸爸的手,脆生生喊:“爸爸。”
“幼、儿、园。”
“鱼、鱼、要、去、上、学。”
一字一顿,咬字清晰。求知若渴如她,这股劲姜望舒今天只在面试的求职者脸上见过,她做梦都没想到下班了还能在家里的女儿身上看到她对幼儿园的积极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夫妻俩的第一共识。
几乎是电光火石般的对视,他们赶紧应下:“好好好,去读书去读书,明天就上幼儿园!”
花霆珏怕再生事端,迅速从众多购物袋里勾勾右手小拇指,弯腰和女儿说:“既然你想去上学那我们拉勾为定,好不好?”
鱼鱼点头,“好。”
父女俩一起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好嘞。”拉完勾后花霆珏容光焕发。
他们清楚女儿的性子,只要是说好的事情,她一定会做到。
*
夫妻夜里闲来复盘,花霆珏搂着老婆,好奇地问:“你说鱼鱼怎么突然答应去幼儿园了呢?”
开了空调也抵不住空气中的燥热与甜腻,姜望舒一把推开黏上来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敷衍一答:“不知道,可能是电视剧告诉她幼儿园不吃人?”
“也是。”花霆珏同意这个猜测。
他们家的电视机完全是启蒙老师般的存在。
事情虽说不费吹灰之力地被制造者解决,花霆珏还是好奇当时姜望舒说的解决办法,追问道:“所以你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姜望舒斜睨他一眼,“给幼儿园捐了一座游乐园算吗?”
学校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是“坏蛋”,对未知事物感到恐惧是人之常情,成年人都难以避免,更何况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呢。他们做父母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帮她一把。
“……额,算啊。”许是被她的壕气所震惊,男人稍稍停顿,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又皱眉,“那……现在还捐吗?”
姜望舒眼也不眨地说,语气轻松的像是去菜市场买了颗白菜,“捐啊,再捐个餐厅。”
女儿吃饭讲究,幼儿园的食堂小家伙是肯定不满足的。
对面的花霆珏暗暗咂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调侃道:“不愧是姜董事长,财大气粗。”
姜望舒欣然接受他的调侃,没放过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逗他:“别吃醋,要是你想去读幼儿园,我也给你捐一个。”
花霆珏:“……”
那倒不用了。
困意袭来,躺在床上的姜望舒半眯着眼心想,有时候命运就是很戏耍人,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一味谋求,还不如偶然来的结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