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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今日看书(2 / 2)

郭逸之扑簌眼睫,“炖好了吗?”

今日沈离去听学。

云庭知喊她带江辞和魏明安去。

几人都担心破晓在云庭知那里哭出珍珠来,于是沈亭御跟着去的。

但郭逸之想喝莲藕排骨汤,于是沈亭御拉着破晓给他详细讲了炖汤的步骤。

破晓这个平日进厨房就负责洗碗的,今天硬是炖上排骨了。

破晓蹲下身来和他平视,“没好呢,出来看看你。”

郭逸之馋得舔嘴巴,闭着眼睛仰起了头,“噢~”

破晓莞尔,捏捏他气色很棒的脸颊,笑眯眯地逗他。

爱逗小美人的还是那群人。

只不过换成郭逸之这个美人了。

郭逸之睁开眼嗔怪地瞧他,“讨厌,又玩我,一会儿汤糊了!”

破晓掖了掖他的披风,只露出一张俊朗英挺的面庞,又捏捏他的鼻子,“哥哥再晒晒太阳,一会儿我们去接他们呀!”

“好呀好呀!”

过了一会儿。

破晓又出来了。

“走呀走呀!”

“小鱼~”

郭逸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讨好,眼巴巴地望着破晓,“我都闻到香味了,给我尝一口嘛~”

“尝一口再去嘛~”

郭逸之那小表情灵动又活泼,自告奋勇起来,“我给你尝尝熟没熟!”

破晓看着他这副馋样,忍不住笑出声,“哥哥,你真是的~”

他俯身连人带毯子一起环住,“走。”

“我觉得我弄得排骨没有沈亭御弄得好吃”,破晓垂眼推开厨房门,“明明我是按照他的步骤来的。”

“没有关系!”

郭逸之双眼放光,盯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莲藕排骨汤,舔了舔嘴唇,“小鱼~”

破晓笑着拿勺舀了一点,“哥哥啊,烫,吹吹。”

郭逸之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还吃到了炖得软烂的排骨,餍足地眯起了眼,“好吃!”

简直一个大馋鬼。

郭逸之吃得餍足,嘴角沾了点油渍。

他如今被宠得惯了。

很自然地微微抿起嘴,朝破晓的方向轻轻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带着点小小的撒娇意味。

郭逸之哼哼,“小鱼~”

破晓戳戳他的脸蛋,撵着帕子,“知道啦,给你擦嘴,这还用你说呀~”

这些日子,郭逸之荣幸地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神仙日子,事事都由他们包办。

“呐”,郭逸之乖巧地缩进披风里,他俊朗的眉眼舒展开,心满意足地将下巴搭在破晓肩头,亲昵地蹭了蹭,“我们去接他们呀~”

破晓重新将他搂过来,起身飞往云庭知的住处。

...

另一边。

云庭知面不改色地放下手中的医书,抬眼看见沈离领着江辞,魏明安和沈亭御进来,脸上并无多少惊讶之色。

只淡淡扫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不怎么见过的沈亭御身上。

“你”,他指尖点了点沈亭御,声音平淡无波,“既跟着来了,便不是客。老夫且问你,你这二哥腿骨初愈,经脉滞涩,气血不通,当以何法为先?”

沈亭御一怔,恭敬颔首,“回谷主,当以活血通络为要。”

沈亭御思索片刻,“可加红花助其活血。佐制,嗯,可加少许当归,既能养血,亦能活血,使通络而不伤正。”

云庭知并未评价他对错,而是突然转换了角度,“好,暂且不论药。除内服外敷,尚需针灸。你可知,若要激发其下肢阳气,推动血行,当首选哪些穴位?针法宜补宜泻?”

“呃,这个。”

这已超出了沈亭御目前精通的药理范围,他攥着衣袖,绞尽脑汁也没答出来。

沈离淡淡开口,“谷主,今日我二哥和阿兄都来了,您如何医治?我们皆配合。”

江辞紧随其后,“谷主,上次涂过您配的药膏后,这两日双腿时常感到酸胀刺痛,不知此乃药力通行之兆,还是有何异常?”

魏明安也大方行礼,“谷主,晚辈也偶尔会有些骨头深处的麻痒,晚辈心中忐忑,特来请教。”

云庭知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在他们几人身上扫了一圈。

眼神里的凉薄意味更浓。

先指向如释重负的沈亭御,“你,连基础穴位都辨不明,还差得远。去,研习桌上放着的《经络概要》和那几味药材,自己琢磨如何处理。”

“是,多谢谷主指点!”

沈亭御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赶紧拉着魏明安走到一旁的药案和书桌边。

接着,云庭知打量的目光落在江辞身上,简短地命令道,“你,过来。”

如同死神点卯似的。

江辞硬着头皮应,“好的,谷主。”

沈离立刻会意,忙不迭地扶着江辞走到云庭知面前的矮榻旁坐下。

云庭知也不多言,指尖直接搭上江辞的腕脉,神色专注中带着惯有的严肃。

片刻后。

他又撩起江辞的裤腿,手指在某些穴位上或轻或重地按压,观察着他的反应。

整个过程脸都臭得很,仿佛谁都欠他八百两银子。

检查完江辞,云庭知的目光又转向另一边的魏明安,“那个骨头痒的,也过来。”

沈亭御也忙不迭地把魏明安送上去了。

江辞和魏明安隔着面色不虞的云庭知,用眼神无声交流着。

大气都不敢出。

江辞觉得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才又轻咳一声,试探着问,“谷主,您看,我这腿的酸胀感,可还正常?”

云庭知根本懒得回答,检查完毕,直接袖袍一拂,将两人分别送回。

“聒噪。检查完了,没问题,死不了。”

他嫌弃地哼了一声,“都闭嘴,老实处理你们手头的东西!”

看吧,沈离最是波澜不惊地抬起了眉,依次瞧了瞧他们几个。

沈亭御认命。

翻开古籍,今日...看书!

魏明安也凑过头去,和他一起仔细研究,时不时低声交换一下看法。

两人一起埋头苦读。

而江辞,则乖乖地坐在沈离身侧的小凳上,帮她分拣药材,或接过她递来的药杵,认真地研磨起来,切片,晾晒。

反正他不看书,能不看...就不看吧。

沈离眼角余光瞥见,云庭知那宽大的袖袍下,似乎隐约在摆弄什么。

手肘杵了杵一旁的江辞,示意他瞧。

江辞默不作声地看过去。

果然。

这老头脾气臭归臭,谁都不能质疑他的医术。

半晌。

沈亭御对着医书和药材折腾了半晌,总算勉勉强强按照自己的理解,鼓捣出了一小碗颜色,质地都颇为可疑的药糊。

他忐忑不安地捧着碗,走到云庭知面前。

云庭知只懒懒地掀了下眼皮,瞥了一眼,脸上果然露出了他们意料之中的那种恶劣神色,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他下巴一扬,直接指向旁边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魏明安,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吃了吧。”

“啊?”

魏明安眼眸瞬间瞪大。

沈亭御更是一脸菜色,额上冷汗都快下来了,结结巴巴道,“谷主,这...这是外敷的方子...内服恐怕...”

“嗯?”

云庭知鼻腔里发出一声颇具威压的轻哼,眼神锐利地扫过魏明安。

魏明安被那眼神看得一哆嗦,深知反抗无效,只得硬着头皮,带着英勇就义的表情,接过碗,眼睛一闭。

咕咚咕咚地将那碗味道难以形容的药糊灌了下去,喝完还忍不住干呕了下,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云庭知随即袖袍又是一拂。

将魏明安轻飘飘地送到了不远处一张准备好的矮榻上,令他平躺下来。

魏明安躺在那里,只觉得腹中开始温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对上那边几道忧心忡忡的视线。

魏明安侧头眨了眨眼。

还好。

处理完这边,云庭知的目光转向沈离和江辞这边,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你俩,磨磨蹭蹭,弄完了吗?”

沈离面前摆着七八种研磨到一半的药材。

还有一堆需要分拣切片的东西,云庭知每日给她布置的任务都繁复得惊人,美其名曰“研究药性”。

可每一种药材似乎都暗合生灵续脉之理,但每当她试图深问,云庭知要么用更刁钻的问题堵回来,要么就直接斥责她“根基不稳,好高骛远”。

她当然没弄完,只得老实摇头。

云庭知似乎也懒得等她,指向刚刚“毒害”完魏明安、正手足无措的沈亭御。

“你,别杵着了。陪他去那边涂药膏”,他指了指江辞,又恶声恶气地补充了一句,“敢扰着我清净,下次给他用猛药伺候!”

沈亭御如聆圣旨,连忙躬身应“是”,走到了江辞身边。

云庭知施针如风,银针落下,带来一阵阵或酸或麻或胀的奇异感觉。

魏明安咬牙闭眼,只觉得经络深处仿佛有细微的气流在艰难地窜动。

弟啊,你捣鼓的这东西,应该管用的吧?

待最后一根银针稳稳刺入,云庭知看也没看魏明安那副隐忍的表情,径直走向还在埋头处理药材的沈离。

他垂眸扫了一眼沈离面前研磨好的药粉和分拣好的药材,语气听不出喜怒。

“呃——”

魏明安偏过头捂住嘴。

很巧,那边的江辞也完全不敢发出什么大声音。

沈离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