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去看看。”若娘屈着手指揉了揉眉间，略带疲惫地跟老四说。
“两位将军避一下。”若娘指了指东厢房，不知他们来做甚，东厢房是若娘的寝间，不会有人进去看。
老四握着刀站在门边，一手拿下了门栓。
“老四啊，都这么大了，你娘还没带你去看看大夫？开个门都这么慢？”许二柱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热的额头汗往下流，见是老四开的门，开口就是埋怨。
老四握着刀的手紧了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大步进了屋，走到若娘面前，抿了下唇，指着外面：“骂我！”
若娘坐的位置在堂屋的中间往左，屋檐下挂着的灯笼虽然不够明亮，也能让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看许二柱一脸嫌弃样，想来也没有甚好话。
她伸手拍了拍老四的胳膊：“跟弟弟一起坐娘边上。”
“嗯。”
说话间许二柱和冯丽娘已经抬脚跨进了门槛，他们没料到屋里有这么多人，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云氏你可真是到哪都不消停。”许二柱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若娘，面上带着点若娘看不懂的恨铁不成钢。
真把若娘给惹笑了。
“大晚上的，来我家讲笑话给我听吗？”若娘真的笑了一下，说话时都没收得回去。
“你...”许二柱气急，“老夫今日来，不是跟你打嘴仗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冯丽娘。
“大姐，我们来的路上，听说你给悦家村捐了个粮仓，下午看了一下果然壮观，听说老五马上要上任府城的文书了，可真有大出息了。”
冯丽娘假惺惺地干笑了两声：“我和老爷这次从京都来的匆忙，想在村里安家，大姐可得帮一把。”
“要是大姐怕我们白拿了你的东西，我们也可以写个借条的。”
白说了就是来打秋风的。
若娘听懂了，好奇地问道：“借甚么？”
“就先一万两银子吧。”冯丽娘说完，捂着嘴笑了下，“大姐和老五如今可是半点不差银子的人，当然，我们不是白要，有借便有还。”
若娘伸手遮了下脸，老五看他娘忍不住笑，眉眼一弯，也跟着笑了。
“有四个字，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若娘手臂撑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慢慢问道。
“哪四个字？”冯丽娘不解，借银子而已，如何扯到文字上。
若娘坐直，正了下表情，一字一句：“痴，心，妄，想。”
“云若娘，你别给脸不要脸！”许二柱脸一下就红了，指着若娘，说话间口水都喷出来了。
冯丽娘也被噎了个正着，知道云若娘行事不拘人言，哪知道她连老五的名声都不顾了。
许二柱再怎么样都是她几个儿子的爹，说破了天，她也改变不了。
不过很快，许二柱就缓了过来：“老五啊，是爹对不起你，当初爹就不应该让你们跟着你娘走，连累你一个落下个不敬爹亲的话柄。”
许二柱叹了口气，说的真情实意。
老五老神在在地坐着，不看他也不答话。
许二柱：......
若娘没有耐心陪他们闹：“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聊，你们俩...”可以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