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屋,老五给若娘倒了杯茶,这才问起:“刚刚大人跟您说甚么了吗?”
“他提醒我说翻车的名得让圣上定,我才发现自己差点犯了错。”若娘也不瞒着他,老五要是考得功名,得比她更谨慎才是。
“我明白了,娘。”老五跟着何尤多在京都,自然不止温习书本这一件事。
第二日,若娘带着老四老五去白云山看水车,远远见到两个人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做甚。
这块山地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有些距离,若娘不想吸引过多的目光,一开始便没先开条道,他们上山,走的是个小道,周围还有枯枝遮挡。
只要不是个真傻的,应该都能明白是甚么意思。
等两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若娘不由挑了挑眉。
“刘家的,你们怎么在这里?”看到他们,若娘怎么觉得不那么意外呢。
“哟,秀才和秀才家的娘来了?”刘老仵作的大儿子和儿媳妇马氏,说话的虽是大儿媳,显然一直使眼色的是这个大儿子。
若娘皱眉,她不喜欢别人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刚来这里的那两年,日子难过也就罢了。
如今在湖心岛,她也算客客气气对人,还能有人对她不客气?
她静静地看着胖胖的妇人:“你们想做甚?”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有甚么见不得人似的。”马氏撇了撇嘴,“我们就是来看看水车。”
“说起来,大家都在岛上过活,凭甚只有你家能用水车,我们就得自己往上挑水,当初让我们来的时候,也没说过的是这种苦日子。”
“早知道,谁还来?”马氏看向后面那些干活的人,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的穷酸人。
敢跟她抢活干。
先前老刘家也来开荒的,一亩地一百个铜板,她和当家的两日可以翻一亩,两个人一日能拿到二十五个铜板,比去哪里打工都好。
自他们来了后,里正就不让他们来了,说人够了。
这么大的山头,够的屁的人。
一看就是不想她家挣这个银子。
亏她家老头子,为了个半死不活的将军劳心劳力,除了混了个嘴饱,有甚用?
“还有这个玩意儿,本来就该大伙一起用,你家想独吞,没门儿,当家的,砸了它!”马氏指着水车,捡起石头就扔。
张得发来时,正看到马氏扔石头,连忙喊道:“刘家的,你敢!”
马氏被老四一把推开了。
“哎呦,秀才家打人了喂。”马氏作势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叫。
“刘大,你们在闹甚?”张得发气的瞪圆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根粗的树枝握在手里。
他不管在土地上叫的马氏,直接看向刘大:“说,来这里作甚?”
“里正,我们甚也没干,就是听说有好东西,来看看。”刘大笑了笑,无所谓地答道。
“不过里正,虽然我媳妇儿说的话糙了点,但您当时也说岛上都是一家人,好东西大家用,是不是?”刘大比张得发矮了半头,仗着他爹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平日里没少横着走。
“我是说过来了岛上就是一家人,平时里要和睦,也别太斤斤计较,将各家日子过好,你们是这样吗?”张得发忍他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