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飞燕心中,可又是一番喜上加喜的滋味!
原来她以为两人,形迹亲蜜不避外人,不是夫妻,必是情侣,心中老觉着酸溜溜的。
这一得知,两人原是兄妹至亲,心中恍似放下了一块巨石,立即喜悠悠上前一步,拉起陈玉环玉手,道:“小妹这等无礼,真对不起,请姐姐千万勿怪!”
说罢,又看了杨玉琪一眼,继续道:“既然令兄有病,急于回家,小妹等不敢耽误行程,以后有缘再见吧!”
语毕,略一沉吟,又道:“今后,姐姐若走水路,遇上江湖上好汉相询,姐姐可说出与小妹冷面玉女娄飞燕有旧,必可无事!”
陈玉环闻言,心中虽然觉得有点不忍,却也感激,正欲相谢,突见那黑煞手一声断喝:“且慢!”
竟而飞身纵过船来!
语声中,只见他身形一晃,人如黑鹰掠空,轻飘飘自巨船舱面,越上杨玉琪所乘的坐船上。
娄飞燕闻声方才想起,罗空欲为西湖牛复仇之言,瞥见他已扑上船来,只当他要动手。
浅笑盈盈的玉靥之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须知,罗空之黑煞手,虽堪称江湖一绝,却不能算得是绝顶人物,娄飞燕为礼貌称他声师伯,并非他便是娄立威师兄。
娄飞燕年纪虽轻,别说她功夫已得其父亲授,达一流高绝功候,便冲着南七省黑道盟主爱女的身份,这名为巡察的黑煞手,也不该在她说出放行的话后,驳她的面子,硬要动手扣人呀?
娄飞燕年轻气盛,娇惯任性,平日在家,连其父其母及兄长,都得要让她三分,凑她趣儿,此时,逢到这种拂逆的场合,哪能不霍然变色呢?
黑煞手罗空察颜观色,最是拿手,哪能不明白这冷面玉女的心意。
故此,他一落船面,立即向娄飞燕微微一笑,却冲着陈玉环道:“请问姑娘,令尊大名可是陈天成吗?”
陈玉环芳心一惊,忖道:“爹爹一介书生,向未与江湖人物往来,他怎会识得爹爹的名字呢?”
口中却迟疑道:“正是。”
黑煞手得意一笑,又问:“两位令兄,可是名叫陈大仁、陈大智吗?”
陈玉环更是惊讶,大禁面色微变,头连点,问道:“怎么?阁下认得家父家兄!”
冷面玉女娄飞燕目睹这一番对答,亦觉得十分惊奇。
何以罗空刹时间竟知道陈家这多家世?故此,亦怀疑地注视着黑煞手,静听他回答。
哪知黑煞手并不直接回话,反用手一指杨玉琪,嘿嘿冷笑,问道:“那么他真叫陈大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