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下山未及一载,不但在风景佳绝天下的杭州,遇着了堪托终身的良人。
更还进一步发现,那良人竟还有冠绝天下的至深武学,非他人所以期及,甚至还是闻所未闻的呢!
杨玉琪慰抚半晌,仍不能令环妹妹安静下来,于是只好将她抱起来,向城内疾驰去了!
此时,他已经确实试出,自己只要是想飞便能飞起,心中自然是更加喜欢!
晃眼间,已达城下,杨玉琪虽不懂世俗礼法,也不好意思再抱着他环妹妹,自尚有行人的城门进城!
故此,他一见怀中环妹妹,仍在呜咽不止,他一跺脚,便自城墙边,无人处飞越而入!
城中,许多处花灯,仍未熄灭。
杨玉琪神目如电,尤甚在体内阴神,加紧行功之际,更分外明亮,略一打量,远远便识出所居偏园之位置!
因之,也不着地,他便由空中,直飞入院内,将陈玉环抱入卧室,轻轻地放置榻上!
杨玉琪燃起灯火,将古月琴放在旧桌上,打了个湿毛巾,一边为陈玉环擦拭泪痕,一边安慰她道:“环妹妹,别哭了好不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哥哥去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呢?”
陈玉环此时已平静下来,闻言反腕抓住杨玉琪一臂,嫣然一笑,说:“哥,我才没病哪!刚才是被你吓着啦!
现在好了!”
边说话,凤目儿一溜,打了个转儿,娇态因而毕显,看在杨玉琪眼里,心头虽然放宽,却怀疑道:“我何曾吓你了嘛?”
陈玉环逗他个白眼,佯嗔道:“你到底是神是鬼嘛!怎么好端端会飞了呢?要知当今世上人物,我会过的虽然少而又少,却都听师父提过,无论功夫多高,也没见能飞的啊!你……你这骤然一飞,不是……不是故意地吓我吗?”
杨玉琪闻言,讷讷辩道:“你这可是个歪理,我何曾想吓你,还不是你要求的吗?至于我是神是鬼,这……我怎么晓得呢?啊,不,我是个人啊!不是嘛!”
最后,他十分认真地加重语气,引得陈玉环“咯咯”娇笑,好半晌方才止住,正色询问道:“那你这一身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呢?据我所知,当今世上可没有这么高的功力呀!”
话已出口,陈玉环猛地想起,他不是失去记忆了吗?这样问他,岂非故意与他为难!
果然,杨玉琪闻言,玉面立蒙上一层暗影,不言不语,苦苦地思索起来!
陈玉环目睹他这种神情,心中又痛又悔,立即双臂一伸,将杨玉琪拉倒在身畔,自己却反而立起身来,一边为他解衣、脱靴,一边哄着他道:“哥哥,天不早啦!咱们快些睡吧!明天早起来,我再带你出去玩玩,过两天咱们也该动身,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杨玉琪闻言,果然马上开朗了许多,他不再多想,自坐起来,脱去长袍睡下,问道:“环妹妹,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陈玉环取过自己的睡衣,到外室换好以后,复又进来,坐在古铜镜前一面卸装,一面答道:“我想过两天,到金陵走走,或能遇着爹爹与两位哥哥呢!”
“金陵”,这两个字,在杨玉琪脑海中,印象实在太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