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骤然被杨玉琪握住纤手,起初颇嗔,用力一挣,竟未挣脱,便是一惊,及至目光一触到杨玉琪天真的笑容,嗔、惊立如那冰雪向火。
瞬息间溶化个一干二净,代之而起,却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愉悦,与如沐春风的舒服感觉!
同时,她觉得对面这人,已不再陌生,他已在转瞬间化成为她的梦里情郎——她渴望已久的情郎。
因此,外形的忸怩与腼腆,已随之消失殆尽,她像对一个熟悉的爱人一般,情致缠绵的嘱喝细语,道:“我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连个名儿都没有的人!人,谁无姓名呢!拿我说吧!名儿就有两个,一个是在外面跑码头用的化名,叫做陈月琴,另一个陈玉环才是真名,不过,现在反而不常用了!”
说到这里,陈玉环感怀身世,神色颇为黯然。杨玉琪正在吃食并未看出,闻言冲着她痴痴一笑,道:“那可是真不公平,我一个名儿没有,你却藏着一个不用,为什么呢?让给我一个可好?”
这话可天真得紧,怎的名儿也能够随便出让得的?
本来陈玉环有一些伤心的,闻听他这般说法,禁不住灿然“哧”地一笑,边笑边说他道:“看你文质彬彬?怎么这般天真,名儿是父母起的,怎能让给你啊……”
杨玉琪眨眨大眼睛,追问什么是“父母”?告诉他“父母”乃是生身之人,他却问怎么“生”法?
一连串可笑又天真的问题,循环而出,甚至连桌椅、酒菜等用器食具之名称,也不晓得!
陈玉环被他这一串询问,弄得是啼笑皆非,头晕脑涨,却因之断定,他必是受了什么刺激、打击或是惊吓,失去了记忆力。否则,怎会连“父”、“母”两字,代表的意义都不了解呢?
她对他一见钟情,既发觉此种病症,更加怜惜百倍,不由得暗自决定,想法子为他医治!
故此,她不但耐心地答覆杨玉琪那一大堆十分可笑的询问,还细心垂询他的过去与遭遇。
杨玉琪由于陈玉环细心的解答,心中疑惑与不解清楚了很多。
他十分高兴,觉得陈玉环不但长得美貌好看,知识也异常广阔,心头不由对她产生了依恋与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