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答案是哪一个，都让海默感到彻骨的寒意。
神族一直自诩掌握着宇宙顶尖的空间技术，可如今，虫族的诡异移动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如果虫族女王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星球，那神族的防线将形同虚设，甚至后方的母星都可能面临突如其来的袭击。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全息投影中虫族女王瞬移时留下的淡淡紫光残影，眼神锐利如刀。
“阿里的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
海默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凝重。
“我们不仅没能牵制敌人，反而让一头更可怕的猛兽，彻底挣脱了束缚。”
指挥室内的能量灯忽明忽暗，映照著他紧绷的侧脸，满是不安与决绝。
L区域神族指挥中心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幽蓝色的能量灯光下，合金墙壁反射着冰冷的光。
全息投影中阿里的身影清晰矗立，与海默激动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海默猛地抬手，指着屏幕上虫族女王登陆废弃星球的残影，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不！它们的能力根本没有提升！”
“是人类！是那些该死的人类拥有了更强的战舰！”
他快步走到控制台前，狠狠拍下掌心，全息投影瞬间切换出一组数据。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探测记录全是空白，唯有废弃星球上的监视器传回了画面。
“他们战舰的隐身技术，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探测的地步！”
“若不是我们早年在这些废弃星球布下了隐蔽监视器，我们甚至连虫族是如何拿下星球的过程都无法记录！”
海默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屏幕中的阿里，脸色阴沉得近乎狰狞。
原本银白战甲上的徽记，都仿佛因他的怒火而失去了光泽。
“这就是你的计划？”
他向前逼近一步，胸膛剧烈起伏，金色的瞳孔中翻涌着怒火与焦虑。
“眼睁睁看着虫族的实力疯狂增强，而这支足以颠覆星域的虫族部落，是我们神族亲手培养出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
金色的血液滴落在控制台的金属表面，缓缓晕开。
“你能明白吗？”
“当这支虫族部落彻底发展起来，会对我们神族造成多大的冲击！”
海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指挥室内来回回荡。
“接下来，神族疆域内所有的废弃星球，都将成为它们孕育虚空主宰的温床！”
“无数头虚空主宰会被源源不断地培育出来，到时候……”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慌。
“倘若有一天，我们遭遇成千上万头虚空主宰的围攻，我想问你，阿里，我们拿什么挡住它们？”
他伸出手指，重重敲击着控制台，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金属的震颤。
“别说区区一个星域的战舰，即便集合整个星系的所有战舰，倾尽全力集中在一起，我们也挡不住那支神出鬼没的虚空主宰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