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小南鸦羽般的长睫垂下，她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板端详，仿佛那里真的躺着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的尸体，冷意和病态感从她似勾微勾的唇角溢出。
许久，张小南轻轻踹了踹脚边的“尸体”，走到“水池边”垂眸洗手，喉中甚至轻轻哼歌，仿佛愉悦快乐到了极致。
她甚至还如书中所说的那样，抬手擦了擦自己脸颊旁边的血迹，然后露出了一个笑。
笑容真诚、单纯，不像是一个刚杀了人的凶手，像是一个刚刚完成梦想的少女。
这一切都是无实物表演，但她做的自然和谐，在场的人鸦雀无声，都被这极强的信念感给带了进去。
连童梁的表情都逐渐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小南。
不，这一刻，她就是林玉
“林玉”洗了手，推门走出后屋，她回头打量这个自己从小蜗居的小卖部，表情复杂，似哭似笑，像是挣脱了过去的枷锁，又像是埋葬了未来的自己。
最后，“林玉”忽地回头，看向后屋微掩的房门。
她猩红的眸子里含着一汪泫然欲泣的泪，眉头微蹙，但嘴角诡异地上扬。
“再见。”林玉没出声，只用口型说出了这个‘再见’，安静的与过往的龌龊道别。
那滴泪猛然滚落。
张小南是被鼓掌声抽离状态的。
她还含着泪，转头正对上迟语嫣的双眸。
那双眼里，是纯粹而极致的欣赏，是与有荣焉般的自豪。
张小南笑了，方才还晦暗癫狂的双眸此时变得一如往日澄澈。
“我的表演结束了。”张小南朝着童梁微微颔首，“请您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