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心挠肝地等了一会,在看见秦肆酒推门而入的时候,柳辰终于松了口气。
柳辰收回思绪,重新看向前方。
怎么感觉秦肆酒来了之后秦北火气更大了?
-
地上的纪天成显然被打得快要晕过去了,秦北就跟疯子一般不管不顾,有一种今天就要让纪天成死的架势。
秦肆酒重新攥住秦北的胳膊,这回用足了劲,像是要将手指镶嵌进秦北的肉里。“秦北,别打了。”
秦北回头看他,眼神暴戾冷漠,“滚。”
秦肆酒被这眼神刺痛了一下。
过去他们针锋相对,眼神是恨是冷漠,但他第一次见秦北这般。
像是一头无法宣泄自己心中怒火的困兽。
秦肆酒心头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下。
纪天成睁开那双高高肿起的眼睛,冒着精光打量着秦肆酒,还在拱火道:“好好好,大家都评评理啊,哎呦,我这身子骨快疼死了,一个儿子要打死我!另一个儿子袖手旁观!真是大孝子啊!”
旁边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我看这俩小年轻穿得都挺好,他爹这么寒酸,能是一家的?”
“害,现在多少人吸着父母的血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你看看他们对自己爹的态度。白眼狼吗不就是?”
纪天成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柳辰在一边猛地踹了一下桌子,“都他妈说什么风凉话?不知道真相就少说话。”
他常在这个酒吧玩,大家几乎都认识他,知道他的背景不好惹。
闻言,刚刚那几个说闲话的不敢出声了,连声道歉。
不大一会,警察过来了。
秦北毫不在意地用指节蹭了下脸,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又踹了纪天成一脚。
警察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把两人都带走了。
秦肆酒跟着去了警局,交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纪天成当然希望私了解决,只要能拿到钱,他干什么都乐意。
秦北冷漠地看着他,“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啧啧啧,儿子,你看看你把你爹我打的。”纪天成摸了摸自己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阴阳怪气道:“打人赔钱天经地义,不然你可就要蹲局子了。年纪轻轻落个案底,可真是有出息啊。”
这语气太滚刀肉了,好像真的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一样。
秦肆酒却在此时笑了,笑容掺杂着不屑。
秦北以为秦肆酒会说什么,家里不差钱,给纪天成扔点无所谓,会劝他赔钱。
他刚蹙眉,旁边的秦肆酒就继续开口了。
“纪天成,去年的六月七日,你去黑赌场输了三十万。”他看着这张与自己有三分像的脸,眼神越来越凉薄。“那三十万哪里来的?”
纪天成脸色一僵。
就连秦北都不明不白地看着秦肆酒。
他高中住校,压根不回家,早就不关注纪天成的生活了。
纪天成心虚地看了一眼警察所在的方向。
秦肆酒笑得眯起眼睛,“所以你今天喝醉酒摔了一跤受伤,就不要再讹我跟我弟弟了。”
警察也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敢当着他面说瞎话。
他严肃地敲了敲桌子,板着脸:“当着警察的面威胁受害人?”
不等秦肆酒开口,纪天成眼珠子一转,连声说道:“什么威胁不威胁的警官!您误会了!我这记性不好,是自己摔了一跤!是!”
警察:“都给我严肃点!”他看着纪天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害怕,有什么苦衷都可以跟我说。”
秦肆酒悠闲地看着纪天成。
他就是有苦,他敢说吗?
他前段时间就开始派人查纪天成,竟然收获了意外之喜。
偷抢是家常便饭,那诈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