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回头招手告别:“三皇子三皇妃,改日见!”
马车内。
祁雁知近日以来,头一回难得的轻松展颜,笑得很是惬意。
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两小只被皇宫里的人发现,没成想竟这般容易就解决了。
她还以为至少得脱层皮。
“我还没来得及跟皇后道别。”祁雁知蓦然间想起这么一个人,惋惜极了,“也不知道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还有两天就是上元了。
祁雁知并不准备改变自己的计划,上元那天的私仇又不得不报,但距离离开的日子也不远,肯定是在那几天。
此去一别,她应该不会再入宫了,没来得及跟皇后道别,她心中确实有遗憾。
祁雁知幽幽的叹了口气,五指轻打着流苏,整个人却显得无比惬意。
封湛将她的喃喃自语和唉声叹气都听入耳了,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娇艳的侧脸,无声叹息,“祁雁知。”
“为什么又不听话?”
来兴师问罪了。
祁雁知闻言回头,目露疑惑。
什么意思?
封湛顿了顿,缓缓解释道:“为什么不听我的?你知不知道若是太后没有得救,你会被安上什么罪名?”
祁雁知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弯唇,信誓旦旦道:“不会的。”
紧接着倾身好奇询问:“你就没留意到皇后与温御医的举动吗?”
话落,封湛顿时陷入沉思。
下意识的微抬下巴,优秀的下颚线展露出来,此刻竟当真有几分帅气。
祁雁知不自在的坐直身体,眼神似有若无的瞟着车外的风景,轻声解释道:“皇后设局,自然不会危及到太后的性命。”
“同时,也能让我顺理成章的解救太后。”
封湛确实没留意到皇后的举动,那时的注意力不是在祁雁知身上,就是在提防着太后,与她唇枪舌战。
疏忽了。
“祁雁知,你还挺厉害。”封湛陡然间若有所思的道:“竟能把皇后这般极具正气又刚正不阿的人逼到为你做出此等事。”
祁雁知的脸顿时皱巴在一起,不悦的回头看他,“想骂我就直接骂,拐弯抹角讽刺我做甚?”
“这次虽然是你帮了我,但是冲着你刚刚那句话,那个态度,我就决定不感激你了!”
封湛嗤笑一声,颇为不屑:“本将军何须你来感激?”
祁雁知瞪着他,冷笑一声:“是吗?”
“本郡主还想着,看在你这次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大发慈悲的把这个月的断肠解药给你。”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算了吧!”
封湛闻言,呼吸一滞。
回忆第一次断肠毒发之时,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
不得不承认,他有时确实小看了祁雁知的毒药。
他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后,挪到祁雁知身旁,语气低落道:“为了助我们这次脱困,我交出了号斥虎符。”
祁雁知闻言,直接愣住了。
圣上命自己蛰伏在战神府,不就是为了那个虎符吗?
他竟然为了帮自己,乖乖把东西交出去了?
祁雁知慢动作的转过身,表情复杂,“你先前不是说,虎符绝对不能给陛下吗?”
封湛定定的看她,随之轻松一笑,“陛下要的就是这个东西,得到这个东西后,他就不会那么提防我们,我们也能借此脱身,挺好的。”
况且现在边疆蛮夷入侵,确实需要调兵支援。
有了号斥虎符,圣上自己就能操控这次战役,对封湛而言,也是一桩好事。
祁雁知见状,沉沉的叹了口气,紧接着拿出这个月断肠的解药:“给你。”
“就当是还你虎符恩情。”
封湛伸手接过,笑得温柔:“若是当真还我恩情,不是应该帮我解了断肠吗?”
“这个没问题。”祁雁知抬起下巴,勾起唇角,一副极为大气的模样,“你保我们安全的离开王都那日,就是你断肠得解之时。”
封湛握了握紧手中的解药,轻笑一声:“你会如愿的祁雁知。”
祁雁知满意了,点头嘱咐道:“数着日子,你这个月断肠毒发差不多就是在上元前后。”
“那几日,你就在府里本分待着吧!等毒发后服下解药,自然能缓解。”
别出来碍她好事。
祁雁知心中也有自己的谋算。
断肠毒发极为痛苦,只要她引导封湛留在府里,那天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封湛了然,收起解药后伸出手,试探性的问道:“我们这次算是正式真诚的合作了吧?”
祁雁知的目光一顿,突然间有些心虚。
她好像就没想过要跟眼前人合作吧?
仇她也准备自己报,密谋的事也不可能告诉他。
但眼前人好像为了救她与两小只,把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底牌扔出去了。
“还不肯跟我合作吗?”
男人陡然间发出有些低落丧气的声音,整张俊脸也显得很是可怜。
祁雁知不自在的撇过脸,咽了咽口水,“我们不是在阿迫的灵前就已经达成合作了吗?”
封湛闻言,展露喜色,催促道:“那便快些握个手!”
祁雁知迟疑了两秒,认命的将手伸了出去,握住男人宽厚的大掌,第一次很是认真道:“封湛,我研制出毒药后,由你去对付岭山杀手。”
“望你,旗开得胜。”
而我,注定不属于这里。
不管他与岭山杀手谁胜谁败,祁雁知都会在那天离开。
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所谓的和睦“合作”,不到两日,便又彻底闹崩。